和平依賴你

一、

你們迎接一九七四新年開始的人們,請再次聆聽我。

請再次地聆聽我:在你們之前,我要做一個謙虛的懇求,一個強烈的懇求。自然地,和你們猜測的一樣,我希望再次對你們談論和平。

是的,談論和平。也許你們認為你們知道所有有關和平的一切,每個人都談論太多關於和平的東西,也許和平這個強迫人接受的名詞,引起厭煩、無聊的感覺,也許也引起害怕的感覺,因為它在好聽的名字背後藏匿著一個虛幻的魔力,一個深奧的、過分沈溺於浮誇的言語,甚至是一個危險的誘惑力。歷史的這一刻充滿著國際衝突的武裝暴動、難以平息的階級戰爭、革命自由的爆發、人權和基本自由的壓迫,以及世界經濟動盪不安所帶來的無形徵兆,使得和平這個勝利的想法猶如一尊受崇拜的雕像,在此刻被摧毀。在現今的政治經驗和思想中,和平被當作是一個懦弱的抽象概念,人們寧可再次選擇現實主義的事實和利益,而且人類也再次被當作是一個生活在自相鬥爭、永遠也無法解決的問題:人像是一種註定要在心中忍受兄弟鬥爭的動物。

在粗略和屢次抬頭的現實主義表面,我們提出的不是一個純粹的和平概念,一個受創新和壓迫經驗所破壞的概念,而是一個堅忍不屈的理想主義—和平的理想主義—是進步的肯定。

兄弟們,善心的人,聰明的人,受苦的人,請相信我們謙遜與一再重複的話,我們永不倦怠的懇求,和平是人類的理想,和平是必須的,和平是責任,和平是有益的,它不是我們固執與不合邏輯的想法,也不是一個強迫的觀念和幻想,它是確定的。是的,它是一個希望:它握有文明未來的鑰匙和世界命運的鑰匙,是的,就是和平。

我們相信和平是人類在自我了解和社會發展過程中的目標,我們相信在今天、新的一年、和未來,就如去年所做的一樣,我們敢於聲明:和平是可能的。

二、

有人覺得和平事實上是不可能的,由於這種緘默而懷疑論的想法使得和平的穩定性以及往和平的歷史發展受到危害。人們認為和平是一個很好的想法,若沒有用言語表達出來,好好地整合人類的希望,那麼它就是一個詩意般的夢幻和一個烏托邦的謬論,一種亢奮的藥,使人乏力。讓我們再次回到人類的心理和不可避免的邏輯思考,人類認為武力是重要的,他們盡量減少結合武力來平衡反對的力量,但是沒有武力就無法組織社會。

我們必須思考一下這個關鍵性的反對,為了澄清可能的誤解:和平的結論是軟弱(不只是物質上的也是道德上的),是拋棄真實的權利和公正的正義,是逃避危機與犧牲,是懦弱和苟且地屈服於別人的自大,也是默許奴役。這不是真的和平,壓迫不是和平,懦弱不是和平,表面的和解與讓人恐懼的和解不是和平。最近的人權宣言二十五週年慶提醒我們,真和平以人類不可觸及的尊嚴為基礎,從此衍生不可侵犯的權力與相對應的責任。

真的,和平接受對公正法律與合法權力的服從,但它必不能和公共福利及人類道德自由的考量相左,和平也可能導致嚴重的犧牲:為名譽的鬥爭、武器的競賽、被忽視的侮辱、和消除債務而犧牲。和平甚至會帶來寬恕與和好的寬宏大量:但不會是背叛人類的尊嚴,不會是消耗他人合法的利益來防衛個人私利,也不會是卑鄙的方法。沒有對正義的渴望,和平將不會存在,和平將不會忘記保護弱者、幫助窮人、和提高卑賤者而做的努力,和平將不會為了存在而背叛生命高尚的價值(參閱若十二:25)。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和平應該被當作烏托邦,和平的確定性不只在於存在而是在於變成什麼,和平跟人的生命一樣,是動態的,原則上,和平的領域延伸至道德義務的領域,也就是責任的層面。和平不只是要獲得,還必須要去創造。因此,和平是,必須一直是存在於繼續不斷與進展的領悟過程中,我們應該進一步說:和平是可能的,唯有當它被看作是一項責任。雖然在一般情況當中可以認為和平是有益的,但並不夠,更重要的是,和平必須作為良心的高尚道德目標,其當然之性來自人類共存的德性之理。

三、

這個發現就在於我們理智發展的過程中,教導我們確切的原則,讓我們不再分離,首先,它啟發我們和平原始的本質:總之,和平是一個想法,它是內在的公理和靈魂的寶藏,和平必須從基本的人道精神慨念中發展出來:人道必須存在於和平,也就是自我內在的統一、一致,在存在的深處緊緊地結合。這個基本概念的不存在已經是,現在仍是大災難的根源,這些大災難已經摧毀了歷史。認為人與人間的鬥爭是社會結構性的需要,這個想法不僅是哲學的錯誤、想像的錯誤,也是一個潛在和永恆的罪惡,這個罪惡反對人道精神。文明最後必須從過去的謬論中救贖出來,這謬論仍然存在且活躍著:人為狼食人。這個謬論從加音那時候就開始了,現代人必須有道德和先知的勇氣,把自己從天生的殘暴中解放出來,來到和平的想法中,和平本質上是自然的、必須的、必然的,也因此是可能的。所以,從今以後,我們必須思考人道精神、歷史、工作、政治、文化和進步與和平間的關係。

但是,使用這個精神的、主觀的、內在的、和個人的想法會怎樣?現在有許多活生生的、有效力的、和可怕的事情發生,既然它不受保護又遠離這些已發生的事,那使用這個想法會是怎麼樣?當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悲慘經驗已進入歷史時,不幸地我們必須記錄國與國間的精神衝突和社會上政治辯論的再次出現。今天戰爭和衝突的可能性遠遠超越—不少於—世界大戰之前人心裡所想的。任何觀看者可以問是否看到世界正朝向比昨日更可怕的鬥爭前進呢?是否看到對和平有力的宣傳和國際組織不足的影響力呢?當血腥和軟弱的世界正從世界大戰中復原時,這些國際組織成立了。世界要往何處去?沒有更悲慘更可恨的鬥爭在醞釀嗎?哎!面對如此迫切無情的理論,我們應該閉口不言,宛若置於悲慘的命運一樣。

四、

然而,不是這樣的。我們也瞎了嗎?我們是愚蠢的嗎?不,兄弟們,我們確定我們的事業,和平的世界,一定要戰勝。首先,雖然和平的計劃與世俗相反,顯得愚蠢,但它已經在所有領導人的思想上戰勝了。我們對他們現在的智慧、精力、和能力有信心。今天沒有一國的領袖希望戰爭,每個人都渴望一般的和平世界,它是偉大的!我們敢於勸勉各國領袖不要拒絕他們的和平計劃,和平的共同計劃。

第二:雖然不顯得這樣,但其實引導世界的是理想並非私人的利益。假如和平的想法可以有效地贏得人心,和平就安全了,事實上,它將拯救人類。在我們的訓告中不必多談理念在今世,也就是在輿論上,有多麼大的力量。今日,和平的想法是實際上領導所有人的女王,是她無法衡量的影響力組織人民和引導人民,而且是人民(活躍的輿論)駕馭統治者,至少在大範圍方面是如此。

第三:假如輿論是決定人類命運的要素,和平的命運依賴我們每個人。我們每個人以民主制度組成人民團體的一部份。民主制度以不同的形式和程度刻劃各現代國家的生活。這是我們所想要說的:和平是可能的,假如人人都想要和平,人人都愛慕和平,教導並形成自己對和平未來的看法,保護和平,為和平盡力。我們每個人必須聆聽我們良心內催促的吶喊:「和平也依賴你」。

的確,個人的影響力在輿論當中是極微小的,但是它絕不會失效。和平因為人們的支持而存在,雖然這些支持是來自個人的和無名氏的,而且我們都知道輿論現象是如何形成和如何表達的:一個強烈且嚴厲的聲明可以容易地散佈開來。和平的肯定必須從個人的肯定進展到大家的和共同的肯定,它必須成為人們與人類社會的肯定,它必須轉換成信服、意識型態、和行動,它必須渴望滲入新一代的思想和行動中,並且滲入世界、政治、經濟、教學、未來、和文化。它必須這麼做不是因為本能對逃亡的害怕,而是因為對未來歷史和世界重建的創造動力;它必須這麼做不是因為懦弱和利己主義,而是因為道德力量和對人類劇增的愛。和平是勇氣,是智慧,是責任,最後它甚至是關心和幸福。

這就是我們大膽向你們,我們的兄弟、掌握和平命運的世界人民、發佈命令的人、有文化的人、從商的人所說的:你們必須給與你們的行為一個強力且聰明的方向,此方向朝向和平,和平需要你們,如果你們想要,你們就會成功,和平特別依賴你們。

五、

我們在信仰和仁慈內的兄弟姊妹們,我們要維持一個更有信服力、更具強迫性的詞。難道我們和提倡和平的人沒有特殊的和超人的合作理由,使得他們的努力—我們共同的努力—並沒有白費,以致基督與福音的至福將稱呼他們與我們為「天主的子女」(參閱瑪五:9) 嗎?總之,我們不能夠對人的良心鼓吹和平嗎?誰比我們更有義務在言教和身教上當和平的導師?除非進入天主的計劃且等待著祈禱所求的,否則我們如何能夠支持和平事業,即人類事業的巔峰?我們對和平的傳承漠不關心嗎?基督也只有基督把超凡和無法表達的和平留給我們,而我們卻生活在一個不知道如何給與完美和平的世界。天主的仁慈不會抗拒謙卑和愛的力量,難道我們不能用謙卑和愛的力量加強我們對和平的祈禱(參閱瑪七:7等;若十四:27) ?這是一件美好的事:和平是可能的,再者,因為基督是我們的和 平(弗二:14),和平依賴我們。

願我們教宗和平的祝福對此是一個承諾。

一九七三年十二月八日

教宗保祿六世

人類和平是可能的

一、

肩負著指導人類存續利害關係的政治家與外交官;世界各國的代表;哲學家、科學家、文學家、工業家、工會聯盟成員、軍人、以及藝術家、其活動左右民族、國家、部落、階級間的交流及人類家族間的關係的所有人;世界公民;屬於成長中一輩的年青人、學生、教師、勞動者、男性與女性;你們明白探求、希望、失望、受苦等有何意義的人;貧困的人、無所寄託的人、或者為至今仍存在於世界中的憎恨、自私、不正義等犧牲者—希望你們再次聽到我的聲音之後,不要感到吃驚,那宛如是支配著我們並滿足我們的先知預言之音,雖然微弱,但是仍是力量強大的聲音。我仍不求自身利益,而為你們的辯護人,理由是我乃所有善意之人的兄弟,是任何一個疲憊至極等待幫助之人的撒瑪利亞人,是所有神僕的僕人—此乃教宗的自稱—是真理、自由、正義、發展與希望的僕人。迎接一九七三年,我再度與你們談論和平。是的,關乎和平。儘管和平是再明白不過的主題,也希望你們側耳傾聽不要排拒。

二、

我的訓告如公理般的單純:和平是可能的。異口同聲之音不斷向我們襲來:這是大家都明白的。事實上,這個齊呼困擾我們、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來—和平不單只是可能的,還是真實的。和平被認為已完成,但是我們仍不得不悲歎無數戰爭的犧牲者,他們所流的血,在本世紀,這個被認為達到高度進步的世紀,比過去世紀所流的血更多;最近戰爭及內戰令人毛骨悚然的傷痕,仍舊栩栩如生地刻劃在我們成熟一代的臉上;另外,新一代身上歷歷在目的新傷口,使我們光是想到新戰爭的假設性,就不寒而慄了。

但是,智慧贏得最終的勝利;武器在武器庫中沈默、生銹、成了被打敗的無用道具;世界性的、真誠的各國團體保證所有人的安全與獨立;國際生活現今依一致認可的條文和方法而整合,這些條文、方法透過一系列的權力、正義、各種可能的紛爭,民族與民族間持續且真誠的對談,以及共同利益的牽連所造成的人與人間的團結,而致力於立即解決問題。和平是基於今日的文明而來的。我們被告知,不要因為和平的問題而擾亂了和平,我們人類有很多不得不處理的新的與特別的問題:和平是一個事實、是牢固的;和平是毋庸置疑的。

真的是這樣嗎?我們期望它真的如此。

但是,不久,來自和平代言人、戰勝一切矛盾現實的勝利之聲,卻變得愈來愈膽小、愈來愈不確定,並且認為真實不幸的情況到處都存在,戰爭仍舊粗野地持續肆虐。可惜的是,這些並非是被埋藏於歷史塵砂中的戰爭,而是今日於此所引發的戰爭;這些不是隨時光流逝的插曲,而是不管多少年也會持續著的戰爭;這不是表面上騷動的問題,因為這些戰爭不論在武裝整備的軍隊上,或非武裝的民間群眾上,都是很沈重的負荷;再者,這些戰爭也不易解決,使盡所有協商、調停本事的結果,也無濟於事;也不是世界的全面性平衡沒有遭到破壞,因為這些戰爭產生了持續有增無減的量,損傷了威信,和不容寬恕的復仇心態以及地域性、有計劃的無秩序。這些戰爭並非像是隨著時間就可以解決而將之視若無睹即可的,那是因為戰爭的毒素一點一滴的滲透人心,同時腐蝕博愛思想,傳染年輕的一代,並且伴隨著致命之復仇念頭的遺傳性。暴力再度流行,甚至披上正義之衣。暴力受到一切背叛惡行之要因的教唆,各種懦弱、搾取以及共謀的詭計的教唆,而成為一種生存方式,最後變成全面武裝的世

界末日鬼怪,以前所未有殘忍的破壞手段呈現它自己。集體的自私再度復甦於家庭、社會、部落、民族、和種族,犯罪不再是可怕的行為,致命的殘暴被宣佈為合法的,如同可恨的外科手術,民族大屠殺被視為解決問題而來的怪物。並且,在這所有恐怖景象的背後,巨大的兵器產業透過冷酷、無誤的算計而成長,伴隨著渴望再生產的市場,如此,政治便再度持續其難以拋捨的力量。

三、

那麼和平變得如何呢?

是的!和平如何?和平被認為在某些程度上可以與世界極為不利的條件同等生存,甚至在最前線的戰壕中、交戰中的緩和期,或者在所有正常秩序的廢墟間,那兒存在著安靜的角落、安靜的瞬間。和平因直接順應這些情況,並以其生存之道而繁榮。但是,這果真可以說是殘存的活力嗎?是真和平、人類的理想嗎?是人類復原、抵抗極佳的能力嗎?是解決人類對秩序和正義之渴望的不顧一切的樂觀主義嗎?難道我們應冠以和平冒牌之名嗎?「他們稱那無人狀態為和平」(塔西柁),亦或者應該對於休戰、放下武器、無法撤消的自大權力的行使、以暴力、恐懼為基礎的表面秩序、敵對武力的暫時平衡、或權力競爭僵持而緊張的能力試驗上,個別冠以和平之名嗎?如果這樣的話,倒不如說是歷史上極為常見且難以避免的偽善行為要來得好吧!的確,很多事情可以在不安定、不公正的情況下祥和地繁榮起來的,機會主義者言道我們必須實際,唯一可能的和平類型是:妥協、脆弱的和部份的和解。他們說人類無法獲得更好的和平。

如此,在二十世紀的末端,人類只能滿足於外交上的平衡與某種利益競爭調整的平衡,除此之外,沒有更多的期待了嗎?

我們承認一個完美與安定的秩序和諧,亦即人與人間絕對性與決定性的和平—儘管人類朝著普遍性高層次的文明進展—只是一個夢想,不是空有的,而是未實現的;一個理想,並非不真實而是仍要被了解。這是因為歷史的潮流中,所有的事物都在改變之故,再者,人類的完美也不是只有一個含義,而且並不固定。人類之熱情不死,自私乃由於無法從人心完全拔除的劣根所造成的,所有人心理上的惡,有其存在理由的形式與力量,那是作為理想事物之原理的行徑。正因為這個理由,我們受迫於一個致命性的疑問:和平真的可能嗎?並且在某些人的腦中,這個疑問變相為不幸的確實性:和平是不可能的。

一個新的、從古就有的人類學抬頭了:人類生來就是要對抗彼此:人為狼食人。戰爭是無可避免的,軍備競賽—要如何避免呢?這在基本的政治上是必要的。更明確地說是一種國際經濟的法則,是名譽的問題。先是劍,然後才是犁,這種確信似乎盛行於每個地方,甚至是急於擠身於現代文明的發展中國家,他們為基本生活需求中必要的資源而作出巨大的犧牲,如削減食物、醫療、教育、道路建設、住宅,甚至還犧牲了經濟和政治上真正的獨立,以致於他們可以武裝起來強加恐懼及奴役於鄰友身上,不顧及友誼、合作、共同福祉,只以侵略及戰爭表現出殘酷的優越感。許多人都相信並說和平不管在理想上或者現實上都是不可能的。

四、

相反地,以下是我的訓告,同時也是你們善心之人及全人類的訓告,那就是,和平是可能的,和平必須是可能的。

是的,因為此一訊息來自於兩次世界大戰的戰場及其他最近血染大地的武裝衝突事件。這是在過去幾場衝突中陣亡士兵及犧牲者所發出神祕且嚇人的聲音;那是無數軍人公墓中的墳墓及不知名士兵的紀念碑所發出的可憐呻吟聲:和平,和平,而非戰爭。和平才是人類社會的必要條件及未來發展的結果。

是的,因為和平戰勝了反對的意識型態。總之,和平是心裡的一種狀態。最後,和平宛如一個合理的人類需求,滲入許多人的心中,特別是年青人的心中,他們說生活在沒有怨恨和沒有殺戮中是必須可能的。一個新的及普遍的教育學逐漸地獲得權勢—那就是和平的教育學。

是的,因為文明智慧的成熟說明了以下顯而易見的事實:就解除人類之間的敵對關係而言,與其尋求盲目和屠殺的武力,以這種違反理性的野蠻作法作為解決之道,我們應該建立新的組織,讓協商、正義、權利得以表達出來,成為規範國際關係嚴格且和平的法律。這些組織當中,首先便是聯合國的創立。新的人道主義支持著這些組織,尊敬它們,一個崇高的使命感連結著它們之中的成員。積極且普世的希望將這些制度視為促進國際秩序、團結及手足之情的手段。在這些組織當中,和平找到生存的空間及活動的空間。

是的,因為在這些組織當中,和平再次找到其根本的特徵,對和平錯誤的想法會讓人忘記這些特徵,所以我們重申和平是可能的。和平是建立在理性的磐石上,而非感情的基礎上,它是慷慨的而非利己的。由於人類需要公然且平等的權利,這些需要要求和平有新穎且更適切的表達方式,所以和平必不是無力氣與被動的,而是動態的、積極的、與進展的。和平不可以是微弱的、沒有效力的、卑屈的,而是要在維護它的道德理性上和各國強力的支持下,顯得強而有力。接著產生一個極重要的且微妙的問題:萬一這些提倡和平、保護和平的現代組織無法勝任它們特有的功用,那麼世界的命運將會如何?萬一這些組織的無效率使人類心中產生幻滅感,那麼和平連同文明的進步將一起被擊潰。和平是可能的,這樣的希望及信心,剛開始會被疑慮,其次是輕視、不相信,最後遭到拒絕而被扼殺掉!如果真是如此,世界面臨的將是怎樣的一個末日?光想到這樣的毀滅,就忍不住退縮了起來。必須在下列兩點補充的說明中再次重申和平是可能的這基本的宣言:

五、

假如真心地希望和平,和平是可能的;假如和平是可能的,和平是一份義務。

這包括發現某種道德力量來積極地解決和平的問題是有必要的。和平的勇氣—就像我們在另一種場合說的一樣—是必須的,高素質的勇氣:不是野蠻的武力,而是愛。我們重申:每個人都是我兄弟;沒有新的正義就沒有和平。

有力量有良心的人,透過合作,你們有權力和義務建立並保護和平;特別是你們這些領導人和人民的導師:如果你們聽到這份真誠的文告的回響,讓它得以和平是可能的這個新的肯定進入你們的心中,強化你們的良心。應有智慧把注意力專注在這個矛盾的確信上,為它奉獻你們的精力,不管任何事,信任它,用你們的說服力讓它成為輿論中的主題,這不是為了讓年青人的靈魂變得懦弱,而是強化他們,讓他們更為人道與感性。未來的世紀裡,在真理、正義、愛、和自由中建立和平;一九七三年的開始,以接受和平的事實來證明它的可能性,這就是我們前任教宗若望保祿二十三世在他的「和平於世」通諭中所提出的計劃,今年四月就是這份通諭發布的第十週年。十年前,我們懷著敬意和謝意聆聽他如父親般的聲音,所以我們相信記憶中他為世界點燃的火焰,將強化人心,為和平做出新的及更堅定的決定。

我們與你們同在。

六、

你們聖而公教會的兄弟子女們,你們在基督信仰中與我們合一的人,我們再次邀請你們思考和平的可能性,我們這樣做,表示和平這樣的思考可以更加深入:藉由人類學真實的知識,人類學中,歷史和人心善與惡不可思議的原因告訴我們為什麼和平總是一個公開的問題,總是受到悲觀解決方法的威脅,同時也受到義務和希望能妥善解決的鼓勵。雖然善性隱藏起來搖擺不定,我們相信它真正存在且無遠弗屆,善性我們稱為天道,主宰人類的命運;我們知道在歷史的救贖中,人類每一次的情況都奇異地、驚人地被扭轉了(參閱羅八:28);在我們的記憶中深刻山中聖訓的第七端真福:「締造和平的人是有福的,因為他們要稱為天主的子女」(瑪五:9);我們聽到聖誕節對善心人的和平宣言(參閱路二:14),注入在無法欺騙的希望中(參閱羅五:5);和平在我們的唇上和心上,是一份源於聖神的禮物、問候、和聖經的希望,因為我們擁有和平的祕密和永久的根源,那就是「基督是我們的和平」(弗二:14)。如果和平存在基督內並且經由基督,那麼對人類而言,人與人間的和平是可能的。

我們不允許和平的想法消失,也不允許和平的希望、渴望、和經驗消失,讓我們在各種層次上,更新人類心中對和平的渴望:在良心的最聖處,在家庭的生活中,在社會衝突的辯證中,在階級與階級、國家與國家的關係中,在對自動自發和插著和平旗幟的國際組織的支持中。讓我們宣揚友誼,鄰友真實之愛,正義,和基督教的寬恕,讓和平變成可能;和平在哪兒被丟出去,我們就為它開一扇門,藉由誠懇的溝通把它引至一個誠摯與正向的結果;只要不觸犯任何慷慨之人的尊嚴,我們不要拒絕任何的犧牲,讓和平更迅速、更誠心、也更持久。

對於今日似乎會造成歷史殘酷事實的悲劇性及無法克服的矛盾,對於侵略武力的吸引力,對於攻擊無辜者永無止境的暴力,對於致力投機於戰爭這種大事業及壓榨並奴隸弱勢國家背後所隱藏的陷阱,最後,對於深深困擾我們的痛苦問題:人與人之間的和平是可能的嗎?真和平?—對於這樣的一個問題,我們心中湧現著信仰及強烈的愛,簡單卻又勝利的回答:是的,和平是可能的,這樣的回答激勵著我們本著對人類犧牲、真誠、及鍥而不捨的愛去成為一位和平的工作者。

讓這成為我們答覆的回響,以耶穌基督之名,賜與它祝福與希望:是的!

一九七二年十二月八日

教宗保祿六世

平如欲獲致和平,請為正義努力

致有思想的人!

致有作為的人!

致生活在一九七二年的所有人!

請再次接受我們的呼籲來慶祝和平日!

一、

和平的高尚概念,亦即世界人類的基本福利:文明、進步、秩序和友愛,使我們再度考慮和平。

我們相信和平的觀念尚在,它仍支配著人間事物。由於相反的觀念和事物隨時隨地與它衝突,它更顯得迫切需要。和平的思想是必要的、有力的和有激發性的,它是人類願望、努力和希望的目標,它是個人和團體活動的基礎。

為此我們必須對和平擁有正確的觀念,以便消除那些損害和曲解它的錯誤思想。我們首先請青年人注意:和平不是人生的靜止狀態,在此完美的生命是永恆的安息,因為人生是活動、進步、工作、努力和征服的綜合。和平究竟是什麼?和平與在時內人類的最大福利相符合,這種福利無法一時全部獲得,而是長期和漸進的贏得。由於這種關係,可說和平是產生活動力量的中心。

這並非是說,和平就是武力,關於這一點,我們特請各界負責人注意:他們的利益和任務既是尋求家庭、學校、機關、社團、城市或國家內所有人員間彼此關係的正常化,他們就很容易走上使用武力之路,以求獲致外觀的和平而自負。這種社會生活模稜兩可的特色帶來了人類精神上的折磨及腐化。自負的傲慢生活或來自不榮譽的勝利,或出自不合理的專制,或來自威脅和壓迫,或由於勢力均衡的運用,這些事件造成局勢的日趨緊張,導致暴動的爆發,可見藉權勢和武力所造成的和平是如何虛偽。

和平不是叛變(參閱約十五:21),不是有系統的撒謊(參閱耶六:14)

,不是無仁心的專制和暴虐,也不是暴動。至少暴動不敢盜用和平這個高貴的名字。

形成和平的真正觀念是困難的,但卻是必須的。人很難不去理會他與生俱來的直覺,直覺會告訴他和平是非常人道的。真正發現和平的道路是:如果我們追究和平的根源,我們便發現它是對人的熱誠感情和尊重。不是由尊重人而產生的和平是虛偽的和平。這種對人的熱誠感情和尊重叫做正義。

然而,正義不也是一位無法移動的女神嗎?是的,在正義的表達中的確如此,正義的表達包括權利和義務,它們已被列入各國法典和國際條約中,以求保障社會、文化及經濟關係的安全,而不容遭受破壞,如此才有秩序,才有和平。但是,正義是什麼?它應該是什麼?假如正義產生比現有的更好的表達方式,那將會如何?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讓我們先問正義是良心的成長之假設是否是被允許的、可能的及合意的?

答案是肯定的。

二、

這是現代社會與古代社會的不同之處。現代人對正義的瞭解,逐日增加,無人否認這種現象。我們在這裡不多去分析:我們都知道,由於文化的發展,今日的每一個人都對自己有了新認識。我們今天都知道每一個人都曉得自己的人格,也感覺出自己的人格,知道他是不可侵犯的、與他人平等的、自由的、負責的、甚至可說,他是神聖的。人對自己的內在和外在人格的流露既有了更深刻的認識,換句話說,人對自己的權利和義務的雙重倫理活動既有了更好的瞭解,正義即刻變成了動力,發自人的內心,而不再是靜止的狀態。這種現象不僅是個人的,而且是集體的、普遍的。在開發中的國家正在大聲疾呼,要求正義的實施。這是人民的呼聲,人類的呼聲,它要求正義的新解釋,和平的新基礎。

我們既深信這種不可抑止的呼聲是合理的,我們為何還妄費時間,為和平尋覓其他基礎而不肯尋找正義?

就如最近世界主教會議所強調:在國內團體間及在國際間建立更大正義的工作不是尚存在著嗎?例如有些民族不被允許自由與正常地表達人權和信仰自由的權利,這兩種權利心有所忌地被防衛著,這樣的情形公平嗎?什麼權威、什麼主義、什麼歷史或人民的利益,能擅自聲明他有權壓迫或取締人民合法的信仰自由權?當然,我們這裡所談的不是對迷信、狂熱、與危害社會秩序的信仰。我們對那些蹂躪正義而獲致的和平將如何稱呼?

而其他不容置疑的正義形式在國內、社會上、文化上、或經濟上被傷害或壓制著,我們如何確定這種由暴虐過程而來的和平是真正的和平?是能持久的嗎?即便能夠持久,它能是公平的和人道的和平嗎?

正義本身包含讓每個國家推行其自己的發展的義務。此發展應該在國際合作舉行,不受任何在經濟上、在政治上有目的的主權控制。

這個問題是非常嚴重複雜的,我們不應該使它變得更困難也無法予以技術上的實際解決,此事不在我們的權限之內。

三、

我們在這裡所強調的,乃請大家紀念和平,即請大家實踐正義之意,只有「正義才能促進和平」(參閱依卅二:17)。我們再堅決有力的重複說:「如欲獲致和平,請為正義努力」。

我們向大家呼籲和平,並非不知實踐正義的困難:首先在解釋上,然後在執行上;它常要求聲望和私利的一些犧牲。遵循正義和平之路比以武力侵犯和阻撓他人權利,更需要心靈的偉大。我們深信正義和平並行的力量,可在現代人心中產生實踐的道義能力,逐漸獲致勝利。我們更相信現代人有瞭解和平的能力,足能使他成為正義的倡導者,為人打開那些道路,而且本著勇敢和先知性的希望,使人往前走。

基於這種理由,我們再度呼籲全球信徒,紀念一九七二年之和平日,設法實踐正義,俾能獲致和平。

各位天主教教會的兄弟姊妹,我們提供我們這次的呼籲。基於真正存在的手足之情及對於更偉大、真實的和平所誠心堅毅的努力,有必要為人們帶來一封希望的文告。我們的呼籲和最近世界主教會議所發佈的《正義在世界上》文告是邏輯上彼此相關聯的,而且「耶穌就是我們的和平」(弗二:14)這個確切的信念加強了我們的呼籲。

一九七一年十二月八日發自梵蒂岡

教宗保祿六世

四海之內皆兄弟

一、

一九七一年的人們!世界歷史的流年,人類的時光已到新的一年的開頭,和前幾年一樣,用我們熱情的問候與和平文告來開始新的一年:祝你們平安,世界平安!

請聆聽我們,這是值得的。是的,跟往常一樣,我們要說的是:和平。世界需要、迫切地需要和平這個詞,和平更新世界。在這新年的開始,讓我們睜開眼睛注意到兩種影響世界、世界人民、家庭、和個人的事實。對我們而言,這些事實深刻而且直接地影響我們的命運。我們每個人都會承受他們所帶來的後果。

二、

首先看第一種事實,其實它是一種無秩序。因為這類當中的事實意指要回到過去的一些想法和做法,這些想法和做法已經或者應該已經被悲慘的戰爭經驗給去除了。戰爭結束時,人人都說:夠了!什麼夠了?所有興起的人類屠殺和可怕的毀滅,全都夠了。戰爭剛結束時,就是我們這個時代的開始,人人突然意識到一切都不夠我們去埋葬死者,治療傷患,重建所破壞的,和更新及改善地球的面貌,這些我們經歷過的戰爭原因必須去除,聰明的計劃就是:找到這些原因然後去除他們,讓世界可以重新呼吸,好像是一個新的時代,世界大同的時代(註1)要開始了!為了避免新的衝突,人人好像準備好要接受徹底的改變,為了政治、社會、和經濟制度,一個道德和社會革新的美好遠景出現了,有人提到正義,人權,幫助弱者,有秩序的共存,有組織的合作,和普世統一;一些偉大的行動出現了:戰勝者援助戰敗者;偉大的機構成立了,世界開始用有效的統一和共榮的原則來組織它自己;最後,以往和平之路作為世上生活的一般和基本條件,似乎已經確定了。

可是過了二十五年的物質和理想的進步後,我們看到什麼呢?我們首先看到在某些地方仍然戰火不斷,而且這些戰爭似乎停不了,並且有擴大、惡化的趨勢;我們看到宗教、社會、和種族的歧視繼續在某些地方增加;我們看到過去的想法又回來了,人好像把自己藏在過去的情況,是心理方面和政治方面的過去。昨日的魔鬼又再次出現了,經濟利益的優勢,利用弱小者(註2),階級間的怨恨(註3),和戰爭又再次回來了,因此產生國際間和民間的衝突;彼此敵對的強硬衝突,和根深蒂固、毫不妥協的種族歧視和意識型態也回來了;人以罪惡和暴力作為理想,完全不管將來的會發生的戰爭。和平再次被當作武力和武器的平衡。再次,人人感覺到害怕,因為一個劇變的不小心,就會帶來無法相信和無法控制的全人類毀滅。會發生什麼事?我們要往何處去?什麼出問題了?或者缺少什麼?我們必須要懷疑人是否有能力建立一個正義和永久的和平,並且重申在新一代的教育中建立起和平希望與和平思想的工作(註4)?

三、

幸好有另一種想法和事實出現在我們的眼前,這就是繼續不斷的和平,因為無論如何和平依舊往前去,前途有時被阻斷,有時有矛盾和困難,但整體來說,和平一直往前去,以某種不可征服的真實性在世上建立它自己。每個人都意識到和平是必須的,人類道德的進步,毋庸置疑地往同一個方向去,這點也支持和平。當自由結合統一與和平時,統一與和平成了姊妹。愈來愈多的輿論支持和平,輿論知道戰爭本身和戰爭作為唯一不可避免解決人類衝突的方法,是荒謬的。在文化、經濟、貿易、運動、旅遊各方面的人際關係愈來愈密切,都幫助推動了和平。我們必須共存,彼此認識,彼此尊敬,和彼此幫助,這是一件好的事情,世界上有一個基本共融的形成,對和平是有利的。國際關係愈來愈發展,而這些關係是某種和諧的前提和保證,大的國際和跨國機構的設立是有幸的,也是人類和平共存的來源和完成。

四、

在這雙面的圖畫,按照我們看來有雙面的結論。在圖畫上有些事情完全反對我們內心的計劃—和平,我們要問兩個問題關於今日世界的兩面,第一,為何今天和平會退步?第二,為何今天和平會進步?

從這個簡單的分析當中,有什麼正面或負面的因素會出現?這個因素就是人。在第一個情況下,人被壓抑,在第二個情況下,人被高舉。我們敢用一個詞,這個詞也許是模糊不清,但由於它深刻的意義,它仍是輝煌至上的,這個詞就是「愛」:愛人是地球秩序的最高原則,愛與和平是相互的概念,和平是愛的成品:真愛,人間之愛(註5)。和平要求某種「統一性的選擇」:即友誼。假如我們要和平,我們必須承認需要將和平建立在基礎上,這些基礎不可能只是缺少人際關係(人際關係是不可避免;這些關係會發展,變得愈來愈重要),或者是自利的關係(這種關係不穩定,也常常欺騙),或者是純文化或偶然的關係(這種關係常是雙面性的,能為和平也能為戰爭)。

真正的和平必須建立在正義之上,在尊敬人的尊嚴上,在人與人永久幸福的平等認識上,在四海之內皆兄弟的原則上,也就是對每一個人的尊敬和愛,因為他是一個人,這個光榮的字眼出現了:因為他是一位兄弟,我的兄弟,我們的兄弟。

幸虧原則上四海之內皆兄弟的精神仍在世界上發展。是誰努力教導新的一代信服四海之內皆兄弟的精神,而建立和平的基石;是誰在輿論中推動四海之內皆兄弟的精神,而為世界更好的未來做準備;是誰認為保護政治利益沒有必要激起人與人之間的怨恨和鬥爭,以作為社會生活合理及不可避免的條件,這樣的人為人類社會共同的福利帶來實效的進步;是誰幫助人類發現無論外表、民族、和種族特徵,每個他人和自己的地位平等,這樣的人把地球從一個分裂、對立、叛變、復仇的中心變成一塊為人民合作而耕耘的園地;基本的手足之情不被尊重,和平的基石亦會遭到破壞,然而和平是真正現代人的鏡子,能在每個時代自我傷害的錯誤中得勝,和平這個偉大的概念贊揚人間之愛,使得人類發現他們彼此是兄弟而決定一起生活。

五、

這就是我們一九七一年的訓告,是從民間社會的良心所發出來呼應「人權宣言」的聲音:「人皆生而自由;而尊嚴及權利上均各平等。人各賦有理性良知,誠應和睦相處,情同手足。」這就是文明教育的高峰,不要回到過去,不要失去公理戰勝的寶藏,相反地,讓我們理性地與完全地專注於人類進步的法則:「四海之內皆兄弟」,這就是和平,現在的或即將來到的和平,而且它對所有的人有益。

對我們基督信仰的兄弟而言,和平是有價值的。人類的智慧加上努力,達到了一個卓越及難得的結果,我們信徒要給與必要的支持,完全肯定的支持(因為有各種的懷疑攻擊、削弱、毀滅它),這就是我們完全肯定我們的導師基督耶穌神聖的言詞,就如福音所記載:「你們眾人都是兄弟」(瑪二十三:8)

。關於這個道理的可行性,我們可以多一點鼓勵(因為實際上,真的做到每個人的兄弟並不容易),我們的方法是利用基督的一個基本教訓,作為人類行為標準的原則:「凡你們願意人給你們做的,你們也要照樣給人做:法律和先知即在於此。」(瑪七:12)哲學家和聖人都在默想這句格言,這句格言把手足之情原則的普遍性深植於個人和社會道德的行為中。因此,最後,我們可以提出至上的理由:對所有信徒宣告天主是所有人父親的概念。人與人的手足之情如果是真的而且有拘束力的,需要超凡的天父所給與的超自然之愛。人的手足之情就是和平,這是可教的,只要我們教人承認、愛慕、和祈求我們在天之父。假如我們沒有先除去跟我們兄弟和好的障礙,我們會發現無法來到天主的祭壇前(瑪五:23等;瑪六:14—15)。而且我們知道如果我們是締造和平的人,我們就可以被稱為天主的子女,列入福音所稱呼為有福的人(瑪五:9)。

基督宗教在手足之情與和平的關係上給與很大的力量、收穫、和信心,所以,我們在手足之情與和平這兩個詞的交集,在我們的信仰與人類文明希望的交會路口,找到了快樂。

一九七○年十一月十四日

教宗保祿六世

註解:

1. 參閱維吉爾(西元前70—19),Bucolicon,4:2。

2. Zundel,Le poeme de la sainte liturgie,第76頁:「…假使我們確定物質的價值為先,就必定有戰爭…。」

3. 曼朱尼(1785—1873),《天主教的道德》,1:7:「 …怨恨最能讓一個民族腐敗。」

4. 參閱聖奧斯定,《天主之城》,19:7。

5. 參閱多瑪斯,《神學大全》,2-2-29-3。